v147 两两相望（2）

    新年到来了，可是，新的希望又在何处？

    次日，顾逸昀和家人一道去父亲墓前拜祭，而徐蔓没有出现。自从顾泽楷去世之后，顾家的人对徐蔓已经完全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。薛丽萍也不再对儿子谈及他的婚姻，这个话题，变成了一个禁忌。

    拜祭结束，顾逸昀拜托姐姐姐夫陪着母亲先回家，他继续在墓地待着。

    昨晚下了一场雪，难得的雪，在榕城这样的南方城市，下雪几乎是很奢侈的一件事。经过一夜，雪却完全没有了踪影，就连融化的雪水，也会让人疑惑是下了雪还是下了雨。

    此时，天空并没有放晴，却是真正下起了雨，也许是因为温度太低，雨水落下来时夹杂着冰粒，落在他的厚风衣上，粘在他的眉毛和头发上。

    顾逸昀蹲在父亲的墓边，手指轻轻擦去父亲照片上流下来的水珠。

    雨，却始终下个不停，他不知道这样擦了多久，头顶上才传来一阵雨水打在伞面上噼里啪啦的声音。

    他抬头一看，竟是徐天霖！

    徐天霖弯下腰，把一束白色的小雏菊放在顾泽楷的墓碑前，弯腰鞠躬，顾逸昀起身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过来了？”顾逸昀问。

    “蔓蔓说你来拜祭顾伯伯了。”徐天霖道。

    “你有事找我？”听到徐蔓的名字，顾逸昀双眉一蹙，问道。

    “嗯，我们换个地方说吧！”徐天霖撑着伞，道。

    顾逸昀和他并排走着，两个男人高大的身影，距离顾泽楷越来越远。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回去？”徐天霖问。

    “明天。”顾逸昀答道。

    “最近忙不忙？”徐天霖道。

    “就那样吧！你呢？”

    两人说着，就走到了停车场。

    “有什么事，咱们在车上说吧！”顾逸昀走到车边拉开车门，道，徐天霖看了他一眼，坐上了副驾驶位。

    “你和蔓蔓离婚的事，还要继续吗？”徐天霖拿起顾逸昀车上摆着的一个小挂件，问。

    “她和你说了？”顾逸昀身体向后一靠，道。

    徐天霖点头。

    “你是想劝我不要离，是吗？”顾逸昀道。

    “不是，我只是想和你说一些事，我知道你不会因为别人劝说就做什么决定，只不过，这些事，要是我不说，我心里过不去。”徐天霖看了顾逸昀一眼，道。

    顾逸昀笑了下，道：“你今天才为了这件事来找我，我很意外，我以为你会早点来。”

    徐天霖叹了口气，道：“我的立场有多尴尬，你也明白。要是我说蔓蔓怎么样，你会觉得我偏向她，要是我对她说你怎么样，她会觉得我偏向你。唉，真是，有苦难言！”

    “放心吧，不管你今天和我说什么，我都不会怀疑你的立场问题。”顾逸昀笑着安慰道。

    徐天霖笑笑，道：“蔓蔓希望我能在你之前找到那个人！”

    顾逸昀似乎没有意外，点点头，道：“她这么做，很符合她的做派。”

    “以前她还找我调查过你的外遇，其实，在那个时候我就怀疑你和那位沈小姐了，呃，应该是比较早的时候了吧，虽然没有什么证据，不过，那种事一推理就明白了。可是，我没有告诉她。”徐天霖道。

    顾逸昀环抱双臂，看着徐天霖。

    “后来你和蔓蔓提出离婚的时候，她想给你下药和她那个什么，她想要一个孩子。”徐天霖顿了下，“我其实到现在都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做，当时我也劝过她不要做那种无用功，可她——如果非要找一个理由的话，我想，她还是爱你的吧！所以，她直到今天还不愿意和你分开，明知道你和那位沈小姐的事——”

    “天霖，徐蔓是你的妹妹，你觉得你了解她吗？其实，要说爱，她在这世上爱的只有她自己！”顾逸昀打断徐天霖的话。

    “好，就算她爱的是自己，可是，她至少开始为你们的婚姻努力做弥补，哪怕她做的这些根本不会有什么结果——”徐天霖道。

    可他的话，再度被顾逸昀打断。

    “天霖，我不希望你插手我和徐蔓的婚姻，我不希望因为我和她的事影响到我们的关系，你应该明白！”顾逸昀道。

    “你说这话，我也理解。所以，我明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有人感激，可是，我还是——”徐天霖道，他看了顾逸昀一眼，“老顾，你自己扪心自问一下，你们两个人走到今天这一步，完全都是蔓蔓的错吗？你要说你们没感情，可你们都结婚十四年了，你现在讲这种话，未免太不负责了，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顾逸昀没开口，静静听着徐天霖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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